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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我骄傲,我是你的妻

          发布时间:2009-06-01 23:21:40


        相亲是在他研三的暑假。

        那晚天飘着小雨。

        风过水无痕。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。礼貌性的告了个别,连电话也没有留。

        刚停好车,接到他的电话,我先是愣了一下,他问我到家没有,说下着雨,他不放心。就是这一个电话,让我对他有了一点点好感。

        天热的不想出门。闲着也是闲着,再说从内心讲,我对军人还是有着一种大众情感的尊重,于是,他的信息,我回了。

        驱车三十多公里,我到了他浇灌的田间。

        天热的让蝉歇斯底里的叫着。

        看到我,他赤着双脚跑了过来。裸着背,穿着他们发的体能训练裤。

        田间小路上,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:“你的喜欢的那个女朋友怎么就分手了?”

        这家伙笑了笑,淡淡的说:“军校毕业,我还不知道分到哪里,所以,就算了。”就这么简单的回答。

        跟着来到了他家。

        正间的“地板”是土质的,电视也是老的掉了牙的那种,沙发都张了嘴。他妈妈给我端了一碗荷包蛋,至少有五个鸡蛋。我拉过一把凳子。让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忍俊不止的是,当时,我们四个人的坐法。他和他父母坐了整齐的一排,我呢,就在他们对面的正中间坐着。那感觉好像在给学生上课一样。

        “我这个人毛病多,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当的地方,你们就当面跟我说,错了我改。另外,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你们开心,但是,应该做的我会做好。”撂出这话,连我都吃惊我的直率。

        他父母就那样微笑的看着我。

        他要到市里,我们一起走时,他妈妈塞给我二百元。

        “给你。”我递给他。“这是给你的。”“晕。我要这干吗?”“这表示我妈他们认可你了。”“不是吧。你让我来,就是让你父母相我的呀。早说我就不来了,我还没有想好呢。二百块就想把我买到你家做媳妇呀?”他笑了笑没吭声。

        我跟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,而且他也不怎么喜欢说话,好在有音乐,不然,会很尴尬。

        “我就用你妈给的这二百块请你吃饭。”他点点了头。我觉得这家伙,很好玩。不喜欢但也不讨厌。

        他回部队进行思想教育学习。

        我生病了,他请了假来照顾我。家里刚给我买的新房,只有一张床还是沙发拼成的。

        我留下了他。

        一张床上三天,大家相安无事。

        后来,我问他:“你真的是没有一点邪念吗?”

        “当然有。但,我是一名军人。而且我真的喜欢你。我知道那时你不喜欢我。所以…”他很得意又很调皮的冲我笑。

        也就因他的这种自控能力,让我相信他的人品。

        八一那天下午,我主动约了他。请他唱歌。

        开始他有些拘束,几首军歌让他激情飞扬。“唱的不错。我给你点,你唱,我喜欢听。”我违心的说。

        当兵的人,歌都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,我只是觉得听着新鲜,客气了一下。谁知这家伙当了真,一首接一首的吼,而且,每一首都吼的很完整。从三点多到六点,终于他感觉到了疲惫,可是还有没唱完的,他用那种类似求救的眼神看了我一下。我听的也累的不得了,发一了句话:“行,今天就到这吧。”他如释重负的放下话筒。

        我对他开始有好感,不过没有想过结婚这回事。他也从不提这事没事了,就给我发个信息问候一下。能请假出来的时候,就找我。

        我当他是好朋友。

        妈妈要见他。

        那天我有事,就跟他说:“要不,你自己去吧。”平常人此时都会说:“改天。”这家伙却问我:“你家在几号楼?几单元?几楼?”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,我如实告知。

        我推开门,妈妈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
        “人走了吧?”我问妈妈。

        “吃完饭走的。”

        “怎么样,我说不行吧。”

        “我看他挺好。”

        “不会吧老妈,他长成那样也行呀?像个虾米。”

        “瞎说啥?人家哪点比不上你?我看样样都比你强。”妈妈瞪了我一眼。我一脸的不高兴,心里有点讨厌这个披着羊皮的狐狸。

        “我问他有什么想法,你知道他怎么说的?”妈妈问。

        “他怎么说?”

        “他说,‘我妈说多收点棉花,多装两双被子结婚。’”妈妈说完很开心的笑了,“这娃怪实在的。”

        我也噗嗤的笑了。天下还有这么说话的人,怪不得都叫他们傻大兵。这种智力怎么能把研究生读完?而且还学的信息工程专业。可是,就是这么一个人,以最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硕士论文答辩。

        真的要跟他结婚了!

        我不同意,跟家里闹意见。但是,这次,我只能用语言来表示强烈的愤慨。以前我的固执,让我已经错了一次,而且深深的伤了父母的心。这次,除了顺从,我没有选择。

        那一晚,我一夜都没有睡,哭的没有泪。一千丈,“这娃怪实在的。”我也噗嗤的笑了,天下还有这么说话的人,

        次日,我素面朝天,就像是一个木头。婚车到他们家,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迎接我,很威武,很帅气,一脸幸福的笑。

        事前说好了,我不要举行仪式。

        坐在屋里,时不时的,会来一些瞧我的人,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,那些眼神让我觉得烦。农村的礼节,农村的婚宴,让我想迅速逃离这里。

        家,就这样成了。

        可我连最初的朋友那种笑都没有给他。如果他用我的茶杯,我二话不说,就扔了。一起出去,稍不对我意,我就停下车,让他下去,自己加油门头也不回的走掉。

        那晚,一个朋友从外地回来,我们去K歌,一定要见见他,没办法,我只好把他给叫来了。

        他在我朋友面前表现的不错,朋友是军转干部,他们的语言多一些。“兄弟,好好对我妹子,别让他受委屈了,她不容易。”朋友说到这里,竟然掉了泪。他说:“她的事,我都知道了,她是一个好人,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。”

        往事,一件件的上演在我的眼前,他们关爱的话,像利器把我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划开。那晚,我喝成了一滩泥。

        回到家,我就开始吐。

        突然间我听到了抽泣声。透过迷醉的眼,我看到给他一边收拾地上的污垢,一边掉着眼泪。

        每个人心里都留着一滴泪,它永远都不会干,只有一个人的时候,才会用心擦拭。01年开始,因为感情出了问题,工作之外,我都是跟我的车和音乐在一起,记不得我多少次在深夜埋醉,每次,都是一个人淌着自己的眼泪。

        人生路上,谁都会走错。人要对自己的选择有所担当,所以,这种失误出现的时候,只有默默承受。天亮了,还要迎接明天。即使心揪着难受。

        可是,今天,有一个人因为我的酒醉而心疼的掉下了眼泪。难道他懂我?他的眼泪滴在了我的心里,覆盖了我自己的。

        也就从那时,我对他的态度改变了。

        家里因为他从来都是一尘不染。我发脾气,他就在一边听着,估摸着我应该口渴了,就给我端一杯水,再不就给我削一个水果。时间久了,我自己都觉得孤掌呜着没劲,慢慢的偃旗息鼓了。

        我们之间开始有了交流。

        开始,我对他的一切都不习惯,我叫他名字时,他先是一声洪亮的“到!”然后,小跑到我跟前,第一次,竟然把我吓了一跳。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,那天家里来了朋友,我洗完菜,准备炒,谁知电磁炉上不见炒锅,再看我差点没晕过去,他正拿着炒锅硬往微波炉里塞。看到我看他,竟问:“咋塞不进去?”他一脸的疑惑让他显得颇为可爱。是我把话说错了,他是严格按我的话执行的。也难怪,高中考上军校,回到部队,又去上学,家用电器的性能还没有出现在他的学习之列。“你不会用大脑思考一下?”“我们在部队都是绝对的服从。”我都不知道我该接什么话,无语。

        家里剩的馒头他会把面皮揭了,然后泡在碗里,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出的这些奇怪的东西,我记得我是扔掉的;水果烂了,他削掉坏的,依旧吃的津津有味。

        我不想让他吃这些了,买东西不再随心,吃东西不再浪费。

       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傻子。但是,还不是传说中的爱。

        新旅长来后,部队的管理很严格,不请假不能出部队门。那时营职家属楼还没有盖好。他在单干楼住,我在家住。

        我实在无聊,也想试试部队到底有多严。

        “我难受死了,肚子疼。你回家来。”我在电话里撒了个谎,没等他说话不但挂了电话,而且抠出了电池。

       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,我正翘着脚边吃水果边看电视。他好像有些怒气。我立马站起来说,刚喝了热水好多了。他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
        我要他住在家里。

        “早上我要赶回去出操。”这是他的要求。

        六点我就起了,把他送部队。我要离开的时候,从倒车镜看到他和大门口的一个军官在说什么。我没在意就回家了。

        手机上,他的两个未接电话。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。

        “怎么了?”

        “旅长说,让我十分钟之内收拾好东西,晚饭前赶到泌阳靶场报到。”

        “为什么呀?”

        “别问了,我跟你说一下。”

        “行,我送你。”

        路上,他给靶场教导员打了个电话,说按时到。

        教导员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:“我们这里条件艰苦,不像机关,委屈你了。”

        “我就是来锻炼的。”他笑着说。

        因为要赶回来,放下他的行李,我就调了车头。车停在他身边,我才想起要问一个问题,落下车窗:“解放军同志,请问你要在这里待多久?”

        “现在还不好说,看情况。”他工作上的事,我从不问,他也不说,这叫保密意识。

        倒车镜里,我看到他一直在目送我。

        想想觉得不大对,我拨通了他战友的电话。原来,他回家没有请假,被旅长逮了个正着,早上见到的那个军官就是他们的旅长。

        战友说,如果他早上不急着回来出操的话,也许就没事了。我也早跟他说了,人不能那么实在,可他不听。

        他是被“发配”到了靶场。

        “在家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。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…..胃不好,不要吃那么多甜筒……天冷,一定要吃早饭……下雪了路滑,开车一定要小心……常回家陪陪爸妈,别惹他们生气……今天是你的生日,等我回去了给你补……”这个罗嗦的家伙,最终把我的心搞乱了。

        正好是元旦放假期间,我决定去看他。再怎么说,是我惹的事。我买了好多好吃的。

        到靶场的大门,我才拨了他的电话。他笑着朝我奔跑而来。

        靶场在不训练的时候就五个人。教导员到旅里开会了,两个士官休假了。现在加上我若大个院里,也就我们五人。好在正好有单位的在此军训,院里多少有些生机。

        晚上,满耳都是山风带着哨的呼啸声。白天,除了远远的村庄路过的寥寥数人,也就没什么人影了。这里离到公路,还有十多里。唉,在家待的好好的,我真是吃饱撑的了,把他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。

        “对不起,这事,是我错了。”

        “没事。”

        “你们新首长刚到,你看我就…”

        “上次打靶,首长找我谈了心。还问我想通了没有。我说想通了。其实,旅里考虑到了做军人家属不容易,允许我们回来过双休日,这已经够以人为本了。可是,我还不知道珍惜。首长跟我说,事业是船,家是港湾。船还是要驶向大海的…”

        那一晚,我辗转反侧了许久。

        靶场的主官和战士,他们都成了家。谁没有情,谁没有爱?可是,那些嫂子们用责任和深情守着那份寂寞,用思念遥望着月亮圆了又圆,泪水,化做了满天的繁星。

        这里的风,这里的人,这里的一切都无声的谴责着我导演的闹剧。我拿起手机,给张旅长发了信息,我把事件的经过都说了,错都是我的。

        很快,我收到了张旅长回的信息。短短数语却展示着他横溢的才华和铁骨下的那份柔情。

        有这样的首长,我宽慰了很多。

        的非直07年,遇到了少有的大雪天气。

        靶场最厚的雪都有一米多深,通往公路的乡间小路上的雪有一尺多厚,我被困在了这里。

        水管被冻了,我们喝的吃的都是雪水。取暧基本靠抖,电话基本靠吼,也不再是笑谈。

        好在,还有吃的,是那些军训的人留下的。

        教导员回来了。

        “通往公路的路,能走车吗?”我问。

        “我看你呀,至少还要在里待三天,雪不化,你走不成…对了,你是不是给我们首长发信息了?”

        教导员的问题,我没有回答。

        “你不说,我也知道,一定是你,只有你才会用那种口气说话。”“那首长是在什么场合提的?”

        “开完会私下里说的…”

        “这本来就是我的错,却连累了他。”

        “说哪儿了,至少说明你还是很爱王参谋的嘛,不在身边就想。”“教导员,这哪跟哪呀…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。

        二天,食物快没有了。我突然间想起,来的时候,我买了好多香肠。我喜滋滋冲到炊事班,却傻了大眼,什么都没有了。

        “嫂子,真对不住,我没看好狗,香肠都被它吃了。”面对杨班长的歉意,我能说什么?我狠狠的瞪了旁边那只没有一点悔意的狗,这个时候,它跟我抢吃的,应该让我吃了它,可是靶场不能没有它。

        都快没有吃的了,可教导员和战士们还是有说有笑。

        一大早,杨班长就去村里买方便面,可只有一箱,大雪封路,人家小卖店也仅此一箱。

        这一箱,根本就不经吃。

        早饭时,教导员笑着对我说:“这面香吧?够委屈你了,一会儿我去给你网野味。”他去了,可是就网了风和雪。

        我真的很想去找杨班长多要一袋方便面,要不晚上又冷又饿的,根本就无法入睡,可是我又不好意思。

        午饭时,杨班长有意落一袋在我们房间外面会议室的桌子上,我就要拆开的时候,他拽住了我的手,“你吃了,别人吃什么?”

        “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该来,因为我来多了一个人的伙食。不吃就不吃!饿死也不吃了!”我把面摔到桌子上,他没有说话,拿起来,朝炊事班走去。

        晚上吃饭时,我没有理他。他把他的面都挑到我的碗里面,喝完汤,就去洗碗了。

        饥饿真的很可怕,晚上风声混着我肚子的咕噜声,哪还有什么淑女形象。“老婆真的对不起呀。”说完,他把我紧揽入怀,我突然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。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,而且是在他的怀里。也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怀抱是那样的宽,那样的暧。

        我一刻都不想多留,发动车我就要走。

        “弟妹,你小心点。”教导员说完,转头对他说:“让她去吧。她会回来的。”他沉着脸,坐在了副驾上:“我把你送到大路上。”

        车速越来越慢,至到打在雪窝里迫停。

        天又下起了大雪。

        “你为什么不听话呢?不能耐心的等雪化吗?”我不理他,下车,用手扒轮胎下拥着的雪。

        “你给我上车!”他一把拎起了我。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那般粗暴的对我,我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他,分不清脸上的是雪水还是泪水。他不理我,把我撺进了车里。

        他用手一下一下的扒着雪。

        他站起来的时候,变成了一个雪人。我推开门,还没到他跟前,就跌倒在雪地上。他忙上前,扶起我,他那张脸已经被雪水遮住,我用手擦去那些雪水,他的脸已经冻的发紫。

        “我听话,我不走了,你回到车里,行吗?”我第一次用央求的口气跟他说话。

        我们准备上车,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,接着看到了两个身影,是杨班长和另一个战士。“教导员让我们来的。”杨班长说完,就开始清理车下的积雪。

        坐在车里,我看着这三个绿色的身影,泪水满脸。我为我的固执倍加的自责。

        好了两天,我又吵着回家。

        我们争执了一会,我蹩着劲:“我非把这雪给平了!”拿上铁锹我就出了院子。他也拿了一把,跟着过来。

        “教导员他们几个昨晚在加班,你一闹腾人家也不安生。”

        “我又没让他们帮忙。我出来,也没让他们看见。”

        “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!”

        “不知道,那就不要开口!”

        两句争吵,我不想理睬他,他也不理我,我们俩都闷着铲雪。

        “哟,弟妹,你很有许三多的精神嘛。让我这个教导员很汗颜呀。”教导员带着那两个战士也来了。

        “我,我闲着也没什么事。今天有太阳…活动活动。”我听得出教导员的话有些别样的味道,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      “好呀,生命在于运动。那咱们就一起,挖一条军民的爱心路。”说着教导员就开始挥锹。

        “教导员,我没说要回家…”

        “知道。你能吃这苦很不错了…”

        我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。

        茫茫的白色大地上,这片绿有种春的气息。

        太阳出来了,老乡们也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
        在教导员的组织下,一条军民连心路开了出来。

        我没有一丝耽搁,神速开出了我的车。

        身后的这条路,绝对是我走过的最不寻常的路,教导员和那些战士像太阳下的雪山一样,雄伟、美丽,传说中的爱好像也从靶场开始了。

        原以为,他要在那里过春节,不想,他被提前通知回旅里报到,并且已经在路上,还有半个小时到家。

        肯定是旅长下的命令。

        回到家,他就写了一份思想汇报材料和靶场建设的意见书。

        “事情都有两面性。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,我们要把这些当成好事的开始,教训本身就是一种财富。”我没想到他会说这话。也许,他早就会,只是我一直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
        让中国大地哭泣的“5.12”,多少家园的欢笑埋在了废墟中。哪里有危难,哪里就会有这绿色的身影,多少生命等待着这双手来拯救。

        得知他们要到汶川,我先是惊喜,接着心头涌起一种担忧。

        命令是下午出发。

        中午我买了他爱吃的,还买了包大白兔奶糖,他跟我说的,保障不到位的时候,食物要先给群众。我怕他倒下,这糖能给他,也给需要的人一些力量。

        我们正吃着,集合号就响了。他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冲出了门。我张开了嘴,嗓子却被堵住了。

        我慢慢收拾着,希望他能回来,把这些吃完。他同屋的战友回来了。

        “你吃饭了吗?”我问。

        “吃过了,回来拿个东西。”

        突然我看到了桌上的那半袋大白兔奶糖:“装到你的包里。”我不等这个上尉回应,就塞进了他的包里。

        整个大院的上空都是汽车的发动声和匆匆的脚步声音,一切都在为和生命赛跑做准备。

        一个嫂子到单干楼里找我。

        “嫂子你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吗?”

        “98抗洪的时候,他们也像今天一样。”

        我沉默了。

        “没事,他们都会平安的。咱们下去送送吧。”

        嫂子拉着我下楼。

        满眼都是一样的绿色,都是那张坚毅、从容、刻着无怨无悔奉献的脸庞。每个人的上衣口袋都系着一根红丝线。风起线舞,就像他们跳动的那颗红心。一片绿海中,我找不到他,因为满眼都是亲人。

        从不听广播的我,在这个特殊时期也常听。车里面的广播,主持人正在深情的播报一个空军战士和他未婚妻的信息。

        “我是一个军人,这是我的使命。”“亲爱的,如果你留在了那里,我的爱也和你一起埋在那里,不会让你寂寞。”

        我的泪使劲的往下流,湿了衣襟。

        此时,我想的就是应该补给他一个婚礼。“不管你是伤是残,只要你回来,我就在高速路口用百合花扎一个最大的凯旋门,穿上你喜欢的婚纱,迎接你,告诉世界,你是我的英雄。”我停下车,趴在方向盘上,任泪水肆意。

        “乖,好好的照顾自己。”他就回了这一句。

        后来因为他们的装备不适合,他就半路上就回来了。

        其实集合号响,从他冲出屋子头也没有回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是我的英雄了。

        分了房子,我搬到了大院。

        他也从后勤部调到了装备部。

        十一点前,几乎没见过他回来,都是在办公室里加班。

        “现在又不打仗,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?”

        “不同时期,军人有不的任务。现在,那就是保障你能睡个好觉。”“你也会幽默呀。”

        “以前不是没有机会表现吗?怎么,你不喜欢呀?”

        “少来这一套…”

        军人这个特殊的群体,远远看着的时候,他纯粹的葱绿让人肃然起敬。走近的时候,会让这种敬意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        为了搞好拉练,他们要事先进行演练,具体什么时候,听通知。

        一出去也要两天,这些天,他一直都在加班,我想多做些好吃的。

        晚上,我褒了猪手、排骨汤,打算早上吃。

        “老婆,早上就让我吃这么丰盛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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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“心疼你呀。”

        “谢谢,老婆,有你,我就是喝风也开心。”

        “是你牙漏风吧。”

        迷糊中,我听到了号响,接着他的手机也响了,通知集合出发。

        哨声,步伐声划破了宁静。

        没等我反应过来,他就不见人影了,我看了看表,凌晨三点。

        早上起来,正欲叫他吃饭,才记来,他走了。面对着一大锅的饭,我索然无味。

        两天后,他回来了。

        “你轻点,老婆。”我正给他按脚,他猛的抽搐了一下。

        “怎么了?”

        “没什么。”

        “我不信。”我把他的袜子扒掉,只见他的脚底板磨了一个拇指大的水泡。“天哪!”我惊叫了一声。

        “不疼。”

        “骗人!”

        “这算什么呀!你不是跟我讲过爸接断骨的事吗?那才叫撕心裂肺的疼,可你不是说爸一声都没吭吗?我这算什么呀?”

        我的爸爸也曾是一名军人,他的脚指断裂,对骨的时候,他嘴里噙着一根烟,汗从他的额头滚下,他的嘴唇发白,干的像要裂开。医生的手真狠,因为我看到了爸爸身体的颤抖,但始终都没听到他出声。

        “那这根线是做什么的?”

        “军医搞的,让脓水顺着线流出来,就好了。”他冲着我笑了笑,像个孩子一样。

        如果说军人是用铁制的骨胳,那他们对家人的爱却又比任何人都细腻。

        我的父亲是一名高级检察官,意外的身受八刀,生命危在旦夕。

        我接到消息,奔到手术室时,妈妈已瘫在了椅子上。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,直到看到警察拿出的那条被血染红的裤子,八刀都在胸部周围,可裤子竟然都成了这样,爸爸当时流了多少血,我都不敢想。

        “老婆,挺住。妈都那样了,我们不能再倒下。”他小声的对我说,“爸,不会有事的。”他紧紧握住我的手。

        我也相信,爸爸一定不会有事,他不会不管我的,我还有那么的缺点等着他的教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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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手术室的门开了,医生说爸爸失了2200毫升的血,如果渡过三天,生命基本就没有问题了。我还没有来及看爸爸一眼,他就被推去做CT检查了。

        妈妈也缓了过来。

        他守在爸爸的病床前,让我们都回家休息。实在困了,就趴在床边迷一会,爸爸一个轻微的小动静,他都会惊醒,然后,问爸爸那里不舒服。最让爸妈感动的,就是他用双手接着了爸爸手术后的第一次大便。

        爸爸脱离危险后,他还是不让我跟我妈多操心,细心入微的照顾着爸爸。

        军人忠于这个和民族命运息息相关的国防事业,为了这个崇高的事业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,把忠魂写在八一军旗上。那严严的大沿帽下面,军人也有双滚烫的眼睛,那是他们的爱,只是他们不善于语言来说出这份情.

        妈妈常说,在我的眼里,钱就象纸。其实,我也挺头疼我大手大脚花钱的这个坏毛病,一点克制力都没有。

        他还是把他的工资卡交给我。

        “你不怕我乱花呀。”

        “我就是一个当兵的,给不了你荣华富贵,但是,我有的,都给你。”

        这话虽让我感动,但是没有克制的效力。

        “你的秋裤怎么烂了?”

        “这是结婚的时候你给我买的。”

        “明天我再给你买新的。”“不用,缝一下,还能穿。”

        “不是吧,你是外星来客?至于吗?”

        他笑笑说:“不是你,我就不来地球上了。”

        红都时代广场。

        “这毛衣你穿一定很帅。”

        “平时都在部队,我穿不着,”

        “不行!你一定要试试。”

        “试试行,但不买。”

        “行!”

        他穿上就像换了一个人,周身掩不住的青春和帅气。

        “你真帅!”我的感叹让他不停的照着镜子。

        “多少钱?”

        “打五折,600元。”

        “给我开票。”

        “老婆,我不要!”我看了他一眼。

        “我不喜欢。”

        “不喜欢你试什么试?”

        他不说话。

        “不行,一定要买。”

        “我不要,太贵了。”

        我们两争执了有十多分钟,服务员也看不下去了,对他说:“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,老婆都不怕你花钱,你还怕给自己花钱。”

        “我没有钱,想把钱都留给我老婆花,我要让她过的开心。”他的话更坚定了我的决心,一定要买。

        他喜欢的,不然,他就不会直接穿在身上,而且兴奋的像孩子过年时穿了新衣服。

        “我没有穿过这么贵的毛衣。你给我买的那套两百多的秋衣,也是我穿过的最贵的。我上军校时,买了一套90块的秋衣给家聪,他为了我这个哥哥能上学,辍学打工…”他的这个弟弟因为意外,已不在了。都恭听给我买的那套两百多的秋衣,也是我穿的最贵的。我第一次从洗衣机拎出他的内衣,一看就是那三四十块的,连我家的抹布都不如。可是今天想起来,心酸酸的。

        回到家,我想了很多,很多。我购物欲疯狂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他的那身化纤质地的内衣。

        年底调整的时候,他从机关到分队里做副教,我也从大院搬回了家。

        又成了一个人。不过,现在习惯了孤独,但是又不觉得寂寞,因为有爱相随。

        遇到了一个首长的妻子,我送她回家的路上,她跟我说,他们军人很不容易,压力很大,也很苦,能常人所不能,我们要多理解他们,支持他们…

        嫂子的话,让我想起,张旅长曾经说过,他们是一支快速应急作战部队,要有铁的纪律,过硬的做风。军人要有军人的情怀和胸襟!

        在我的眼里,这个雷厉风行的首长,一直都是用一个个惊叹号在书写着他传奇的一生。可是没想到,就是这么一个一旅之长在大会上讲了那么时髦雷人的话一句话:“春节了,同志们都回家好好‘滋润滋润’家属。”话音一落,引起下面一片哗然。

        军人,也是有血有肉的人!

        车里响起了他给我下载的那首歌:

        “当你的秀发抚过我的钢枪,别怪我保持着冷俊的脸庞,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情,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,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,别说我不懂情只重阳刚…”

        嫂子跟着哼了起来,她的神情告诉我,她骄傲她是军人的妻子。其实,我也一样!

        责任编辑:肖楠   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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